四怨诗
[唐代]:曹邺
手推呕哑车,朝朝暮暮耕。
未曾分得谷,空得老农名。
手推嘔啞車,朝朝暮暮耕。
未曾分得谷,空得老農名。
译文
农人推着呕哑作响的农车,没日没夜地辛苦工作。
到最后却没分得半粒粮食,只落得一个老农的虚名。
注释
朝朝暮暮:指每天的早晨和黄昏,比喻从早到晚,天天如此。
赏析
农民费劲牛车马力辛苦耕种,而实际收获少得可怜。作者通过揭示这样一个现实,表达了对不劳而食者的愤恨以及对现实的思考。
唐代·曹邺的简介

曹邺,字邺之,桂州(桂林)阳朔人,与晚唐著名诗人刘驾、聂夷中、于濆、邵谒、苏拯齐名,而以曹邺才颖最佳。
...〔
► 曹邺的诗(3篇)〕
近现代:
鲁迅
华灯照宴敞豪门,娇女严妆侍玉樽。
忽忆情亲焦土下,佯看罗袜掩啼痕。
華燈照宴敞豪門,嬌女嚴妝侍玉樽。
忽憶情親焦土下,佯看羅襪掩啼痕。
清代:
黄燮清
西风八九月,积地秋云黄。
力田已告成,计日宜收藏。
刈获须及时,虑为雨雪伤。
农家终岁劳,至此愿稍偿。
勤苦守恒业,始有数月粮。
嗟彼豪华子,素餐厌膏粱。
安坐废手足,嗜欲毒其肠。
岂知民力艰,颗米皆琳琅。
园居知风月,野居知星霜。
君看获稻时,粒粒脂膏香。
西風八九月,積地秋雲黃。
力田已告成,計日宜收藏。
刈獲須及時,慮為雨雪傷。
農家終歲勞,至此願稍償。
勤苦守恒業,始有數月糧。
嗟彼豪華子,素餐厭膏粱。
安坐廢手足,嗜欲毒其腸。
豈知民力艱,顆米皆琳琅。
園居知風月,野居知星霜。
君看獲稻時,粒粒脂膏香。
唐代:
皮日休
秋深橡子熟,散落榛芜冈。
伛偻黄发媪,拾之践晨霜。
移时始盈掬,尽日方满筐。
几曝复几蒸,用作三冬粮。
山前有熟稻,紫穗袭人香。
细获又精舂,粒粒如玉珰。
持之纳于官,私室无仓箱。
如何一石余,只作五斗量!
狡吏不畏刑,贪官不避赃。
农时作私债,农毕归官仓。
自冬及于春,橡实诳饥肠。
吾闻田成子,诈仁犹自王。
吁嗟逢橡媪,不觉泪沾裳。
秋深橡子熟,散落榛蕪岡。
伛偻黃發媪,拾之踐晨霜。
移時始盈掬,盡日方滿筐。
幾曝複幾蒸,用作三冬糧。
山前有熟稻,紫穗襲人香。
細獲又精舂,粒粒如玉珰。
持之納于官,私室無倉箱。
如何一石餘,隻作五鬥量!
狡吏不畏刑,貪官不避贓。
農時作私債,農畢歸官倉。
自冬及于春,橡實诳饑腸。
吾聞田成子,詐仁猶自王。
籲嗟逢橡媪,不覺淚沾裳。
唐代:
李白
一为迁客去长沙,西望长安不见家。
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一為遷客去長沙,西望長安不見家。
黃鶴樓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唐代:
杜甫
雨中百草秋烂死,阶下决明颜色鲜。
著叶满枝翠羽盖,开花无数黄金钱。
凉风萧萧吹汝急,恐汝后时难独立。
堂上书生空白头,临风三嗅馨香泣。
阑风长雨秋纷纷,四海八荒同一云。
去马来牛不复辨,浊泾清渭何当分?
禾头生耳黍穗黑,农夫田妇无消息。
城中斗米换衾禂,相许宁论两相值?
长安布衣谁比数?反锁衡门守环堵。
老夫不出长蓬蒿,稚子无忧走风雨。
雨声飕飕催早寒,胡雁翅湿高飞难。
秋来未曾见白日,泥污后土何时干?
雨中百草秋爛死,階下決明顔色鮮。
著葉滿枝翠羽蓋,開花無數黃金錢。
涼風蕭蕭吹汝急,恐汝後時難獨立。
堂上書生空白頭,臨風三嗅馨香泣。
闌風長雨秋紛紛,四海八荒同一雲。
去馬來牛不複辨,濁泾清渭何當分?
禾頭生耳黍穗黑,農夫田婦無消息。
城中鬥米換衾禂,相許甯論兩相值?
長安布衣誰比數?反鎖衡門守環堵。
老夫不出長蓬蒿,稚子無憂走風雨。
雨聲飕飕催早寒,胡雁翅濕高飛難。
秋來未曾見白日,泥污後土何時幹?
宋代:
刘克庄
十口同离仳,今成独雁飞。
饥锄荒寺菜,贫着陷蕃衣。
甲第歌钟沸,沙场探骑稀。
老身闽地死,不见翠銮归。
十口同離仳,今成獨雁飛。
饑鋤荒寺菜,貧着陷蕃衣。
甲第歌鐘沸,沙場探騎稀。
老身閩地死,不見翠銮歸。
金朝:
元好问
金城留旬浃,兀兀醉歌舞。
出门览民风,惨惨愁肺腑。
去年夏秋旱,七月黍穟吐。
一昔营幕来,天明但平土。
调度急星火,逋负迫捶楚。
网罗方高悬,乐国果何所?
食禾有百螣,择肉非一虎。
呼天天不闻,感讽复何补?
单衣者谁子?贩籴就南府。
倾身营一饱,岂乐远服贾?
盘盘雁门道,雪涧深以阻。
半岭逢驱车,人牛一何苦!
金城留旬浃,兀兀醉歌舞。
出門覽民風,慘慘愁肺腑。
去年夏秋旱,七月黍穟吐。
一昔營幕來,天明但平土。
調度急星火,逋負迫捶楚。
網羅方高懸,樂國果何所?
食禾有百螣,擇肉非一虎。
呼天天不聞,感諷複何補?
單衣者誰子?販籴就南府。
傾身營一飽,豈樂遠服賈?
盤盤雁門道,雪澗深以阻。
半嶺逢驅車,人牛一何苦!
唐代:
李白
忆昔娇小姿,春心亦自持。
为言嫁夫婿,得免长相思。
谁知嫁商贾,令人却愁苦。
自从为夫妻,何曾在乡土。
去年下扬州,相送黄鹤楼。
眼看帆去远,心逐江水流。
只言期一载,谁谓历三秋。
使妾肠欲断,恨君情悠悠。
东家西舍同时发,北去南来不逾月。
未知行李游何方,作个音书能断绝。
适来往南浦,欲问西江船。
正见当垆女,红妆二八年。
一种为人妻,独自多悲凄。
对镜便垂泪,逢人只欲啼。
不如轻薄儿,旦暮长相随。
悔作商人妇,青春长别离。
如今正好同欢乐,君去容华谁得知。
憶昔嬌小姿,春心亦自持。
為言嫁夫婿,得免長相思。
誰知嫁商賈,令人卻愁苦。
自從為夫妻,何曾在鄉土。
去年下揚州,相送黃鶴樓。
眼看帆去遠,心逐江水流。
隻言期一載,誰謂曆三秋。
使妾腸欲斷,恨君情悠悠。
東家西舍同時發,北去南來不逾月。
未知行李遊何方,作個音書能斷絕。
适來往南浦,欲問西江船。
正見當垆女,紅妝二八年。
一種為人妻,獨自多悲凄。
對鏡便垂淚,逢人隻欲啼。
不如輕薄兒,旦暮長相随。
悔作商人婦,青春長别離。
如今正好同歡樂,君去容華誰得知。
明代:
王夫之
悲风动中夜,边马嘶且惊。
壮士匣中刀,犹作风雨鸣。
飞将不见期,萧条阴北征。
关河空杳霭,烟草转纵横。
披衣视良夜,河汉已西倾。
国忧今未释,何用慰平生。
悲風動中夜,邊馬嘶且驚。
壯士匣中刀,猶作風雨鳴。
飛将不見期,蕭條陰北征。
關河空杳霭,煙草轉縱橫。
披衣視良夜,河漢已西傾。
國憂今未釋,何用慰平生。
清代:
汪中
乾隆三十五年十二月乙卯,仪征盐船火,坏船百有三十,焚及溺死者千有四百。是时盐纲皆直达,东自泰州,西极于汉阳,转运半天下焉,惟仪征绾其口。列樯蔽空,束江而立。望之隐若城廓。一夕并命,郁为枯腊,烈烈厄运,可不悲邪!
于时玄冥告成,万物休息。穷阴涸凝,寒威凛栗。黑眚拔来,阳光西匿。群饱方嬉,歌咢宴食。死气交缠,视面惟墨。夜漏始下,惊飙勃发。万窍怒号,地脉荡决。大声发于空廓,而水波山立。
于斯时也,有火作焉。摩木自生,星星如血,炎光一灼,百舫尽赤。青烟睒睒,熛若沃雪。蒸云气以为霞,炙阴崖而焦爇。始连楫以下碇,乃焚如以俱没。跳踯火中,明见毛发。痛謈田田,狂呼气竭。转侧张皇,生涂未绝。倏阳焰之腾高,鼓腥风而一吷。洎埃雾之重开,遂声销而形灭。齐千命于一瞬,指人世以长诀。发冤气之焄蒿,合游氛而障日。行当午而迷方,扬沙砾之嫖疾。衣缯败絮,墨查炭屑,浮江而下,至于海不绝。
亦有没者善游,操舟若神。死丧之威,从井有仁。旋入雷渊,并为波臣。又或择音无门,投身急濑,知蹈水之必濡,犹入险而思济。挟惊浪以雷奔,势若隮而终坠。逃灼烂之须臾,乃同归乎死地。积哀怨于灵台,乘精爽而为厉。出寒流以浃辰,目睊睊而犹视。知天属之来抚,慭流血以盈眦。诉强死之悲心,口不言而以意。若其焚剥支离,漫漶莫别。圜者如圈,破者如玦。积埃填窍,攦指失节。嗟狸首之残形,聚谁何而同穴!收然灰之一抔,辨焚余之白骨。呜呼,哀哉!
且夫众生乘化,是云天常。妻孥环之,气绝寝床。以死卫上,用登明堂。离而不惩,祀为国殇。兹也无名,又非其命,天乎何辜,罹此冤横!游魂不归,居人心绝。麦饭壶浆,临江呜咽。日堕天昏,凄凄鬼语。守哭迍邅,心期冥遇。惟血嗣之相依,尚腾哀而属路。或举族之沉波,终狐祥而无主。悲夫!丛冢有坎,泰厉有祀。强饮强食,冯其气类。尚群游之乐,而无为妖祟!人逢其凶也邪?天降其酷也邪?夫何为而至于此极哉!
乾隆三十五年十二月乙卯,儀征鹽船火,壞船百有三十,焚及溺死者千有四百。是時鹽綱皆直達,東自泰州,西極于漢陽,轉運半天下焉,惟儀征绾其口。列樯蔽空,束江而立。望之隐若城廓。一夕并命,郁為枯臘,烈烈厄運,可不悲邪!
于時玄冥告成,萬物休息。窮陰涸凝,寒威凜栗。黑眚拔來,陽光西匿。群飽方嬉,歌咢宴食。死氣交纏,視面惟墨。夜漏始下,驚飙勃發。萬竅怒号,地脈蕩決。大聲發于空廓,而水波山立。
于斯時也,有火作焉。摩木自生,星星如血,炎光一灼,百舫盡赤。青煙睒睒,熛若沃雪。蒸雲氣以為霞,炙陰崖而焦爇。始連楫以下碇,乃焚如以俱沒。跳踯火中,明見毛發。痛謈田田,狂呼氣竭。轉側張皇,生塗未絕。倏陽焰之騰高,鼓腥風而一吷。洎埃霧之重開,遂聲銷而形滅。齊千命于一瞬,指人世以長訣。發冤氣之焄蒿,合遊氛而障日。行當午而迷方,揚沙礫之嫖疾。衣缯敗絮,墨查炭屑,浮江而下,至于海不絕。
亦有沒者善遊,操舟若神。死喪之威,從井有仁。旋入雷淵,并為波臣。又或擇音無門,投身急濑,知蹈水之必濡,猶入險而思濟。挾驚浪以雷奔,勢若隮而終墜。逃灼爛之須臾,乃同歸乎死地。積哀怨于靈台,乘精爽而為厲。出寒流以浃辰,目睊睊而猶視。知天屬之來撫,慭流血以盈眦。訴強死之悲心,口不言而以意。若其焚剝支離,漫漶莫别。圜者如圈,破者如玦。積埃填竅,攦指失節。嗟狸首之殘形,聚誰何而同穴!收然灰之一抔,辨焚餘之白骨。嗚呼,哀哉!
且夫衆生乘化,是雲天常。妻孥環之,氣絕寝床。以死衛上,用登明堂。離而不懲,祀為國殇。茲也無名,又非其命,天乎何辜,罹此冤橫!遊魂不歸,居人心絕。麥飯壺漿,臨江嗚咽。日堕天昏,凄凄鬼語。守哭迍邅,心期冥遇。惟血嗣之相依,尚騰哀而屬路。或舉族之沉波,終狐祥而無主。悲夫!叢冢有坎,泰厲有祀。強飲強食,馮其氣類。尚群遊之樂,而無為妖祟!人逢其兇也邪?天降其酷也邪?夫何為而至于此極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