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呢喃如暮鼓晨钟──《凝视死亡:一位外科医师对衰老与死亡的思索》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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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6-12 16:33:17

图书作者与内容简介

现代医学扭转了婴儿死亡率和伤病致死率,但面对衰老与死亡,医学能做的还是有限。葛文德透过自己家庭和病人的故事,描述了衰老、死亡过程中的困扰、痛苦与无奈。医师该如何与病人讨论死亡?这些不仅是医学院很少会教的课,也是许多人不敢面对的生命课题。葛文德无畏的迎向这禁忌话题,以诚恳的态度、温暖的笔触,叙述老人安养、临终照护的种种面向,揭示人生的终极目标不是"好好的死",而是"好好的活、有尊严的活过每一分钟"。
 

我的观点

2〈死神的呢喃如暮鼓晨钟──《凝视死亡:一位外科医师对衰老与死亡的思索》读后感〉

我对这本书,拥有强烈的共鸣与省思。我是112年会考生,会考这场长期抗战,加上初中时经历新冠疫情,我整个初中都没有好好出去旅游,理所当然的在会考结束后,我想要大玩特玩一番,当时,能出国玩是我最大的心愿。在我们家精心规划后,旅游行程也顺利排成,但在我从初中毕业几天后,爸爸一下班回家就脸色凝重,并且语重心长的说:"我要跟你 说件事",我觉得不对劲,甚至有些害怕,慢吞吞得靠近,爸爸说:"不能出去玩了""蛤?为什么?""你 姑姑去医院检查,发现有一颗很大的肿瘤在脑袋里","蛤?"。晴天霹雳,我是单亲家庭,平时我与爸爸和哥哥住在一起,姑姑对我很好,她大方、脾气好又好相处,在我还小时,她常常北上来台北找我们玩,简直是我第二个妈妈。我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也感到很害怕,但我知道,那时最害怕的一定是姑姑本人,她无家室,自己和两只狗住在一起,得知此事时想必她更是徬徨无助。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及评估后,医生安排她几个礼拜后进行开颅手术,在手术前一个礼拜,我和爸爸就赶到台南陪伴她,术前的每一天她常常焦虑的表示自己对手术的风险没有把握,"这可能是我的最后一餐了",尽管我和爸爸持续安抚她的情绪,希望她对手术抱有希望,但开颅这件事连旁人听了也知道是大手术,并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确保术后的回覆状态,况且在那张简白的手术同意书上,清清楚楚的写了"术后成为植物人的机率为30%"。手术前一天必须住院,在她前往医院时,我在姑姑家门口与她挥别,我说:"活着就好",她说了声谢谢就走了。那天晚上我睡得不好,只希望她一切平安,手术在早上,我早上很早就醒了,手术还没结束,我在姑姑家照顾她的两只狗,我爸爸则在医院等待,对爸爸来说,那段时间好比试炼,比谁都来的煎熬。"咚!",我的手机有讯息声,那瞬间秒针是静止的,我手指想点开爸爸传来的照片,我的脑袋却缠成了麻花,我怕的是突如其来的噩耗;怕我会后悔之前没有花更多时间陪伴她;怕自己独自在异乡会承受不了。
 
  隔天,我来到医院,那天是我第一次穿上隔离衣,第一次走入加护病房,幸好,姑姑的情况还算稳定,继续观察几天就有机会转普通病房了。七月十一日,是姑姑开颅手术的日期,也是我高中放榜的日子,在加护病房中,我关心着姑姑,姑姑也关心着我,"阿妹你 的高中不是放榜了吗?怎么样?",我最终成为中山女孩,姑姑不断恭喜我,我也不断恭喜姑姑,那天是我们的幸运之日。姑姑跟我们分享她的手术过程,"刚开始麻醉就只是晕晕的,不会很痛苦,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手术中是完全没有感觉的,下午开刀完退麻醉是我最痛苦的时候,因为太痛,所以一直盯着时钟看,希望能赶快过去,所以我非常清楚从下午四点开始到晚上七点是头痛最可怕的时候,整个头都快炸掉,痛到睡不着,感觉时间过得好慢,但我心中一直想着妹讲的『活着就好』,也不断的祷告,祈求上帝摸我的头,不要如此痛苦,终于到了晚上慢慢睡了,醒与睡之间,渐渐比较不那么痛,今天早上起来,好多了,虽然还是痛,但这种痛不算什么,我要大大感谢上帝,我熬过最痛苦的阶段。",我听了很心疼,也感受到她的坚强,我才领悟到"活着"这两个字是多么重要且充满希望,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人所有的一切都砌建在"活着"上面。这是我第一次从旁观者的视角凝视死亡,人的生命是多么脆弱,在前一秒平静无波的水面,随时都可能有一颗巨石落下,打破原来的平静,并且带起一圈圈的涟漪,我们都认为自己的时间还很多,况且现在的医疗进步,在鬼门关前将病人救回的案例俯拾皆是,老年人口的比例不断增高,但生命的逝去可能就只是摔了一跤,住进医院,紧跟着无限多的症候群,就像一次又一次的涟漪,或许不大,却冲击着我们的生命、消耗我们的耐力。现代医疗卫生发展,生命的消逝不再像古代那样简洁快速,多是缓缓的、缓到令人崩溃的、缓到家人没有耐性、缓到病人对自己毫无信心,凝视死亡这门课题不是专属于老年人与医事人员的,这是每个年龄层、每个社会阶级都应该学习的事,因为生命无常,我们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避而不谈不是好选择,唯有提早学习这门课题,才能在自己成为面对死亡陪伴者及面对死亡当事人时能有正确的心态调适自己,甚至转为安慰他人。这也是为什么当阅读书单出来时,我毅然决然的选择这本书,姑姑的经历,让我发现生命的渺小,我害怕自己哪天也会成为病床上的主角,我意识到自己对于死亡毫无准备,对于在步向死亡的那段时间感到惶恐。 
 
  本书中有说到卡腾森的"社会情绪选择理论":"如果需求与欲望的改变和年纪无关呢?或许这和看事情的角度有关:你觉得自己在这世界上的时间是有限的。",卡腾森做了一系列的实验,她找了一群人,让他们选择"如果能和这样的人相处半小时,他们的意愿为何?",结论是越年轻的人,对新朋友或可能提供资讯的人意愿越高,病重的人不论年龄的任何条件,对家人、朋友的意愿较高。续这个实验后,卡腾森设计了另一个实验,找一群身体健康的受试者,从未成年小孩到快入百岁的老人都有,继续上个实验方法,结果年龄因素对他们的选择有明显的影响,但当研究人员叫他们想像自己的生命因为医学进步可以延长20年时,变成老人会和年轻人做出一样的选择。之后的数个实验也验证这个理论"在生命变得脆弱之时,人们的生活目标和动机会有极大的转变。造成这种转变的是看事情的角度,而非年龄。"。这个实验也让我拥有很大的感触,走过鬼门关的姑姑,常常跟我们说"谢谢"、说"我已经是重生的Amy(姑姑的英文名子)了"、说"活着真好",我才真正体验到故事中的观点,这是人们的通病,往往在生命变得脆弱之时,人们的想法才会变得简朴,变得重视当下、想陪伴家人,"只要能吃就是幸福"术后我姑姑常跟我这样说。是啊,连我这个面对死亡陪伴者都有点这种感慨,人一生很短,与身边的人好好相处、珍惜时光才是第一要务。这本书讨论了许多小课题,包含"应让老人生命的最后一哩路过得有尊严",作者分享了身边长辈的故事,最后发现老人是绝对讨厌进养老院的,就算里面的设施有多高级、有多宽敞、有多少同病相怜的老年人,在那里老年人只被当成囚犯一样,被监视、被排定的行程所绑架、被随意换装、房门被随意开启,隐私的丢失和自主权的夺取,只会让老年人感到不适,生命的结尾竟是和一群在养老院的陌生老人和冰冷的照护人员在一起。本书中有提到一种改良方式:凯伦•威尔森的"辅助生活住宅","这老人公寓概念很大胆,虽有些老人严重失能,但没有人称他们病人。凯伦再三强调,他们跟所有住在自己公寓的人没两样。",这样的辅助生活型住宅,不仅给予老年人极大的自由,更是对老年人尊严的维护,或许有人会说这样不会很危险吗?如果老年人在里面跌倒了,根本很少人会注意到,但这些都是老年人和他们的家人必须承担的风险。这种创新的住宅被***关注,要求详细记录里面老年人的身心灵状态,记录表明"老人有更多自由,但没有损及健康。对生活的满意度增加了,身体与认知功能改善,罹患严重忧郁症的人也减少了。",显然这种辅助型生活住宅是相当成功的,不仅关心老年人心灵层面的感觉,也对他们的健康状态没有损害。但在这种创新住宅想法快速传播后,许多跟紧风潮的三脚猫住宅,打着辅助生活住宅的名号出现,却根本不给予老人尊重,将他们当作幼儿看待,状况百出的辅助生活住宅比比皆是,让辅助生活住宅变成独立生活和养老院的中途站。我觉得这种住宅的想法是很棒的,只是管理方面并不是那么简单,许多照护人员对老年人缺乏耐心,认为他们明明没什么生活自理能力,却坚持生活自理是可笑的,导致容易又重回养老院光景,强迫他们做他们不想做的事,例如老人想自己穿衣服,但过程中需要照护人员在旁边看着,照护人员嫌老年人动作慢,就逕自帮他们套衣服,这岂不是违反了一开始的初衷?所以要完善辅助生活住宅理论应还要一些时间,如果要普及到庶民之间就需要***的帮助,且要有大量的关注度才有推动的可能,而这本书就是让大家关注这些老年人老化及死亡议题的最好媒介,不限于哪个国家,我认为整个地球村都应好好重视这些议题,而不是鸵鸟心态的面对,本书还有讨论到许多议题,我在此只讲到几个我较有感触的议题,我十分推荐大家阅读这本书,对于自己、自己的家庭,甚至这个世界都是有益的,希望大家一个一个传下去,让更多人重视这些老年的制度与心态的调适。